千年丝绸路醉美大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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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贤孝之《白鹦鸽盗桃》故事梗概——根据李武莲主编《凉州贤孝精选》改写。
文/李元辉
词曰：三九真理传天下，二十四孝说贤人。唱的不是别的传，唱的鹦鸽盗桃传。话说北宋年间，仙果山上有一棵沙柳树，树上有九个枝桠，一对黄鹦在这里相亲相爱，共筑爱巢。不久，它们有了爱情的结晶，生下了三个鸟蛋。母鹦在窝里焐了四十九天，三个小鹦破壳而出。母鹦十分高兴，给老大起名叫八哥子，老二叫野鸽子，最小的长得机灵，起名叫小灵虫。可是，自从孩子降生以后，母鹦的丈夫便变了心，一天早上，双翅一扇，飞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老大八哥子长大后翅膀硬了，不听母亲的话，离家外出，飞到潼关的一棵梧桐树上谈婚招亲去了。老二野鸽子也不听母亲的话，到雁门关觅食，一去不复回。只有老三小灵虫，独自留在家中孝敬母亲。丈夫及两个孩子相继离去，让母鹦悲痛欲绝，不久，母鹦得了一身重病，终日躺在窝里起不了床。小灵虫每天噙食度水伺候母亲，忙得不可开交。母鹦见小灵虫实在辛苦，便说：“孩子呀！母亲是因为你的爸爸、哥哥伤了心，从而得了这个病。母亲的病，有两味药可以治好，那就是贵州张家园子里的桃子、李子。”小灵虫焦急地问道：“妈妈，张家园子在哪里，孩儿为你去摘桃子、李子。”母鹦道：“孩儿啊，贵州张家园子路程倒也不远，来回六天。可是，张家园子有张家弟兄三个在那里看守，老大布的天罗网，老二拿的鳔胶棚，老三用的是金手银弹弓。为娘害怕你一去，万一被他们抓住，可就回不来了。”小灵虫道：“妈妈，您放心，孩儿小心就是了。您安心在家里等我。”说完，小灵虫飞到半空，绕着母亲飞了几圈，然后翅膀一扇，朝贵州张家园子飞去。小灵虫飞呀飞呀，好不容易来到了贵州张家园子。由于连日赶路，实在乏困，它想歇息一下，便悄悄地落在一棵桃树枝条上打起盹来。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贵州张家，除了三兄弟，还有一位美丽可爱的女儿，名叫张玉梅。张玉梅刚好午睡醒来，觉得脸红心跳，便叫上丫环到后花园中散心。她们穿过花园，来到果园，张玉梅放眼望去，刚好看到一只鹦鸽在树上休息。张玉梅道：“丫头，你看树上那只鸟儿长得多俊，如果把它抓住，一来为我母亲散心，二来还能听它唱歌。”丫环一听，道：“小姐，我这就去叫三个公子，让他们前来捉鸟。”张家三兄弟拿着器械闻声前来，张大布下了天罗网，张二准备好了鳔胶棚，张三手拿弹弓，第一弹打在了小灵虫的翅膀上，第二弹打在了爪子上，第三弹打在了脑袋上。小灵虫一下子昏迷过去，跌落在了鳔胶棚中。张三拿过一个柳条笼子，把小灵虫放了进去，然后提到母亲的房中，跪拜道：“母亲，今儿个孩儿捉了一只能说会唱的鹦鸽，特献给母亲，给您老人家散心。”说完，张三小心翼翼把鸟笼放下，出去了。张奶奶一看，果然是一只难得的好鸟，就对小灵虫道：“鹦鸽，你会唱歌吗？给奶奶唱一个，或许奶奶一高兴，就会放了您？”小灵虫一听，跪在张奶奶面前，道：“张奶奶，我的家在仙果山，爸爸离家出走，大哥、二哥出门不回，母亲急得身患重病，只有吃了张家园子的桃李，才能康复。奶奶，我看你是个大善人，母亲还在望眼欲穿等着我，您就网开一面让我带着桃李回去吧。”张奶奶道：“原来是个孝子！我也行了一辈子善，好，你给我唱上一段，我就放你回去。”小灵虫一听，便放开嗓子唱起来：“张奶奶，好行善，手敲木鱼上高香，再一世里转成仙。张奶奶，好行善，三个儿子到翰林院，将来都会中状元。张奶奶，好行善，女儿将来戴珠冠，给你送下五世同堂。”张奶奶一听，乐的合不拢嘴，一时心生悔意，道：“本来我想放你回去，可是，你唱得这么好听，我舍不得放你走了。”小灵虫一听，心急如焚，禁不住破口大骂：“张奶奶，原来你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小人，我骂你二十四个贼婆子！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说完，又唱骂道：“张奶奶，行不善，口是心非遭天谴，养下的儿子做贼去，养下的姑娘进窑子。”张奶奶一听，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道：“好你个扁毛！等我三儿子回来，把你剁碎喂猫去！”这时，张三进来了，张奶奶指着鹦鸽道：“三儿，把这个扁毛给我剁了喂猫去！脑袋剁下来我泡酒喝！”张三忙道：“妈妈，这鸟长得俊，既然你不喜欢，我不如把它拿到东京汴梁城卖了，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张奶奶道：“好！现在就去，把这扁毛卖得越远越好！”张三自去收拾行装，暂且不提。且说仙果山母鹦七天来没吃没喝，饥渴的奄奄一息。小灵虫也不见回来，她心急如焚，挣扎着爬到窝边焦急地张望，小灵虫，你怎么还没回来呀？你一路平安吗？妈妈不该让你去冒险啊。母鹦想着想着，由于头眼昏花，浑身无力，一不小心，栽了下去，撞死在石崖之上。且说张三带着鹦鸽，来到汴梁城，寻找买主。但见京城好不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叫卖的、说唱的、耍拳的、打铁的样样俱全。张三来到了大什字，喊了一声：“卖鹦鸽了——”顿时，街上的行人围拢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这时，开封府包公带着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恰巧来到了大街上巡察。包公见前面行人围得水泄不通，派人去问原由。听说是卖鹦鸽的，便把张三叫到跟前，给了他十八两银子，买下了鹦鸽，让张三回去不提。包公命人把鹦鸽带到了南衙府，让秋香、腊梅两个丫环喂养鹦鸽。小灵虫被张三带着数日，不能休息，吃喝完毕，不知不觉打起盹来。秋香看见，对腊梅道：“这么个小扁毛，吃得好，喝的好，比咱们金贵多了。”腊梅叹了一口气，也道：“是啊！人家命好，谁让我们是奴才呢。”两人叽叽咕咕说了许多，不停地埋怨自己没有投生到富贵人家。说了半天，又看见小灵虫，两个丫环心中又不平起来，道：“小扁毛，人家说你唱得好，给我们两个姑奶奶唱一曲，不然，把你身上的毛拔掉，精肚子去喂野猫儿。”小灵虫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我骂你二十四个土奴才！老爷把秋香用三十两银子买来，竟然背着老爷偷吃厨房里的肉，还偷太太的金钱卖好吃。腊梅也一样，三十两银子买来，不仅偷吃，而且偷偷摸摸穿上太太的裙子，被太太打了三拐棍。品行不端的丫环，还有脸让我给你们唱！”两个丫环一听，大惊失色，原来自己干的一切坏事，这个鸟儿都知道。这时，包太太听到吵闹声，命丫环将鸟笼儿提到跟前。小灵虫一见包太太，跪下道：“包太太，我的家在仙果山，爸爸离家出走，大哥、二哥出门不回，母亲急得身患重病，独自一人在家。我看你是个大善人，母亲还在望眼欲穿等着我，您就大人大量放我回去吧。”包太太一听，原来此鸟是个大孝子，就道：“你给我唱上一曲，我就放你回去。我自幼皮肤白嫩，你给我唱一个白。”小灵虫听后，放开嗓子唱道：“包太太，真是白，放在面柜里找不着。象牙的桌子象牙的碗，象牙桌子白粉墙。包太太，真是白，丢放在石灰里寻不着。”包太太十分高兴，道：“我的包老爷长得黑，你再给我唱一个黑。”小灵虫不假思索，唱道：“乌木桌子乌木碗，乌木床上生包爷。包爷生来真正黑，丢到煤窑里找不着。”包太太大喜，又道：“我和包老爷一白一黑，你再给我唱一个白加黑。”小灵虫大声唱道：“乌木筷子捡鸡蛋，黑乌鸦落在了雪山上。白鸽子蹲在烟囱上，乌木床对着白粉墙。”小灵虫唱歌，把包太太听得心花怒放。这时，包公回来了，包太太说鹦鸽是个大孝子，放了它回去孝敬母亲吧。却听包公说：“既然夫人不爱，明日我把它献给皇帝皇后。”小灵虫一听，大骂道：“包老爷！你不放我走，我骂你二十四个包黑子！”包公一听，道：“我倒想听听你怎么骂我？”小灵虫唱道：“文曲星的身子武曲星的头，你娘怀胎十三月整。乌鸦上面搭凉棚，嫂子把你养成了人。陈州放粮有功名，一刀斩了陈世美。”包公一听，道：“这厮好生无礼，明日送进皇宫。”第二日，包公命人提着笼儿，将鹦鸽献给了皇上。皇上大喜，将其挂在御花园。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达摩祖师，因有小过，被玉皇大帝降下罪来，罚到人间，恰好经过御花园。小灵虫眼尖，大叫救命。达摩祖师道：“我也是有罪之身，不能直接救你。但我有一计可救你。明早黄门官给你喂水，你假装死去，自有活路。”第二日，黄门官发现鹦鸽死了，急忙禀报皇上，皇上让人把鹦鸽从笼子里取出来，放在地上。小灵虫得到机会，一下子翻起身来，双翅一扇，飞到了半空，对着皇帝说：“谢主隆恩”。皇帝大喜，以为神鸟，大声道：“你去吧，朕封你为神鹦。”小灵虫三拜九叩之后，又飞到包公府，拜谢道：“包青天，感谢你把我送到了金殿上，不然我永远没有机会封为神鹦。”说罢，小灵虫抖擞精神，直飞贵州张家园子。来到张家园子，张玉梅看见，又让三个哥哥前来捉鸟。小灵虫抓起一块石头，对准张三脑袋砸了下去。不偏不倚，刚好砸中，张三大叫一声，向阎王报到去了。其余人等吓得直喊饶命，小灵虫说：“我现在是御赐神鹦，你们打生捉鸟罪有应得，咒你们园子三年没收成。”说完，小灵虫衔上桃李各一颗，向仙果山的家里飞去。妈妈，你等着，孩儿回来了。小灵虫来到家中，只见窝里没有母亲的身影，它急得大声喊叫妈妈，没有回音。只好四处寻找，最后在山崖间发现了妈妈的尸体。小灵虫嚎啕大哭，妈妈，你没有吃上桃子李子，怎么就离我而去了。妈妈，妈妈——哭声呼天抢地，响彻山谷。哭罢，小灵虫在妈妈的尸体旁献上桃子李子，然后飞到潼关叫来大哥，飞到雁门关，喊来二哥。大哥、二哥在母鹦面前哭得死去活来，小灵虫骂道：“活着你都不孝敬，死后掉眼泪有何用？”小灵虫给母亲发了四十九天的丧，才将母亲安葬。丧事完毕，小灵虫让大哥、二哥各回各家，自己飞到普陀山念经超度母亲去了。有诗为证：养儿养女操碎心，父母身上保恩情。活着把父母孝敬好，死后何必把眼泪掉？活着给父母给吃穿，死后何必发大丧？活着不给一分钱，死后吵着分家产。争夺名利一场空，死后带不走半分文。父母身上不孝敬，不如鹦鸽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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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辉甘肃武威人，文史学家，中国延安文艺学会会员，甘肃陇文化研究会会员，《历史大学堂》专栏作家，《贵阳晚报》文史博阅版专栏作家，《我们爱历史》特邀作家，武威旅游特约撰稿人。雅致生活，文化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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