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击音乐会关乃忠,他有江湖所有神奇的传说
11月8日,深秋的北京,天空明朗,一碧如洗,天蓝得好可爱。“纪念孙中山诞辰周年民族音乐会《天下为公》——海峡两岸大型民族音乐会交流巡演”就这样在开始了。巡演的乐队由来自海峡两岸的四支著名民族交响乐团组团而成,人大型编制乐队,在11月8日至26日期间分别在北京国家大剧院、南京保利大剧院、台北中山堂、广州艺术中心剧院和中山艺术中心等地演出。国家大剧院是巡演的起点。
关乃忠。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是中国乐坛上最著名作曲家、指挥家之一,是具有国际声誉的当今华人世界里最为活跃和多产的作曲家之一,作品题材广阔、形式多样。关先生年出生于北京,年毕业于中国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曾担任中国东方歌舞团指挥及驻团作曲家。年移居香港,年至年任香港中乐团音乐总监。年移居台湾,任高雄市国乐团指挥。关先生曾与各大著名乐团合作演出及录制唱片。年中国音乐学院聘请他为特聘教授,并担任华夏民族乐团的桂冠指挥至今。主要作品包括交响乐四部、各种乐器之协奏曲二十余首、大型乐队作品十五首、舞剧三部、交响大合唱三部、中小型乐队作品、古典及民间乐曲之改编曲、舞蹈音乐及电影音乐及歌曲等几百首。其的作品和其指挥录制出版的唱片超过50张。
他有江湖所有神奇的传说,然而,此刻我真正遇见了他。
关先生身材魁梧,站在指挥台上,气场强大,十分威严,似凌驾一切的山峦高峰,在君临天下气度的笼罩下,乐队随着他的动作变幻,演奏象被施了魔法一样焕发出非凡的魅力。
“从心而为”才能“水到渠成”
记者:我看了节目单的导聆,《序曲》非常深刻,叙事性非常强烈,叙写历史与人物。音乐是抽象的声音艺术,您是如何创作灵感从哪里来?民乐对于表现这个题材有没有优势?
关乃忠:这与用什么乐器没有太大的关系,追求内在,“从心而为”才能“水到渠成”。
感谢江苏委约我写这个曲子。《序曲》四个段落,第一个段落,出现了西方音乐中帕斯卡里亚顽固低音变奏曲,低音声部反复出现,各种声部逐渐加进去,和我的主题很像。开始的主题,好像号角在召唤。但是在“召唤”上也有不同的音乐变化,孙中山接受革命思想,也想过很多东西,给李鸿章写信“人尽其才,地尽其力,物尽其用,货畅其流”,希望清政府进行资本主义改良;也曾委派革命党人联络上海帮会……做过很多各种各样的努力。
最后,在这个乐章的结尾隐隐约约露出了民乐主题“梅花三弄”“旱天雷”。凌寒留香,借物抒怀。清朝龚自珍有七言绝句《己亥杂诗》,以祈祷天神的口吻,呼唤着风雷般的变革,打破清王朝束缚思想死气沉沉的局面。“于无声处听惊雷”,“旱天雷”乐声想起,演绎变革社会,振兴国家的愿景。
转益多师,用经典“錾子”雕塑乐章
关乃忠:第二段表现起义,风起云涌,革命起来。音乐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多。中间有一段完整的“梅花三弄”主题,非常纯净的主题,深远清雅。再一段是国殇乐章,引用了一些西方音乐元素,如贝多芬《英雄交响曲》第二乐章《葬礼进行曲》、马勒《第五交响曲》慢板乐章主题、柴可夫斯基《悲怆交响曲》,这三个都非常哀伤。我把“悲怆”的大调式转化为小调式,由胡琴演奏,更加沉重悲伤;马勒的主题一直在响,像行进的脚步;在乐章最后,突然转换,把已经转换为小调柴科夫斯基,依然用大调演奏,明亮的希望又燃起。惨烈斗争,无数烈士的鲜血换来了革命成功。牺牲令人感伤,更引人思索,缅怀中激励我们前行。
第四个乐章,革命百年了,我们现在已经很先进。繁荣繁华,音乐很兴奋,乐声升腾,进入了当代中国的崛起,祖国腾飞,人们欢庆,“旱天雷”“娱乐升平”的旋律把热烈的情绪带到了高潮。乐队停下,钟声响起,此时钟声响起,余音很久,觉醒旋律主题又出现在耳边,似传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仍需努力”的长鸣警钟,我们还有很多需要发展。
音乐智者与仁者的形象
记者:您是否说过“与身体贴得越近的乐器,越有表现力”这句话?
关乃忠:那有些误会。我当时在说二胡和琵琶的区别,二胡,手握着,贴在身上,与身体的交流很多;而我们传统的琵琶背板太厚,乌木,重,特别厚,把人的身体和乐器隔开了,所以会有一些距离感。
记者:您为二胡写多少部大型协奏曲,您有考虑为琵琶、古琴等创作曲目吗?为什么?
关乃忠:我在香港中乐团音乐总监时,年秋,带团回北京参加首届中国艺术节。那时候是中国民乐最不景气时候,香港中乐演出引起震动,乐队组织、丰富的表现力、多种多样的曲目,大家都很惊奇,原来民乐也可以这样。
当时,我也很受鼓舞。中华文化中有“和实生物,同则不继”,和谐融合的思想。乐团每一件民族乐器都有自己突出的个性,和而不同是我们的文化基因。我当时了发一个愿:我要给每一种乐器,写一个协奏曲。30年过去,所有民族乐队乐器,除了扬琴外,我都写了协奏曲,包括为管子,创作了《逍遥游》(年),通过民乐协奏表现庄子哲学中在永恒的精神世界自由遨游的境界。
记者:您还没有给扬琴写协奏曲,是不是因为它“离身体太远”?您是不是把每一件乐器都当成有血有肉的人了?
关乃忠:是啊。说“离身体远,缺乏表现力”可能没道理,但扬琴是拿着两根键子来敲打,在控制音色和表情上确实就会有一些困难。
让外国人会用筷子,不是文化输出
记者:民族音乐走出,您觉得外国人能听得懂吗?
关乃忠:这个问题很深。昨天,和中国广播民族乐团张高详团长聊到这个问题,他有一个想法很好:“走出去,找国外的经理人,国外的包装,找国外的观众,让国外的观众理解中国音乐。”
我带过很多团在各个国家走,我跟经理人说:“文化走出去,我们面对的观众应该是国外的主流社会,让中国思想、中国音乐、中国文化,能深入到外国的心里去。”
外国人对中国人印象,功夫,杂技,变魔术。观众看杂技、魔术,其实是看一个乐,并不能领略中国文化。我们的文化中最伟大的是中国哲学。我写庄子、孔子,很多。我还写过太极,我在“太极”的前言中写道:“太极和拳击不仅是两种运动,而且是代表了两种哲学。”
中国的太极是“以柔克刚,后发制人”,而外国的拳击是“进取搏击,先发制人”,这是两种对待人生的态度。我们在创作中,要写出民族文化中永远不灭的善、智慧和仁爱。我那首曲子最后让“太极”把“拳击”打败了。(说到这里,关乃忠先生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早上我看到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