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nbsp五门堰的邀请

五门堰的邀请

文/蓝雁

我是城固人,家就在五门堰下游的绿杨荫里住,自小就吃着五门堰的水长大。

当我烦闷时,常独自骑车到五门堰,看远山把自己浸在水里,吞吐着云雾,时而绿树晴光,笑意盈盈,时而云遮雾掩,哀婉凄迷;看蓝天、白云把影子藏在澄碧的水底梦笑般摇曳。有时候,我什么也不做,只静静地把脚丫伸进水里,等待一群树叶般的小鱼,撞在脚丫上……玩累了,我就靠在单车上给要好的朋友发短信、打过来玩吧,我将与君同游五门堰。

不熟悉五门堰的朋友会说,五门堰有什么好玩的?我会冲着手机狡黠一笑,故意在你来吧,来了去问龙门寺门口那棵老皂荚树,她会告诉你的!

皂荚树梢的风声

那棵皂荚树有一千三百多岁的高龄了。看上去颤巍巍的,被钢架立柱搀扶着,风一刮就像要倒下的样子,但她精神头不错,那叶子像幽灵般婆娑的绿着。风一吹,她会给你讲诉许多的故事。

比如两千年前,她还没有出生,甚至还没有作为一颗种子被孕育,她听和它玩耍的风告诉它:那个叫王莽的人,篡取了西汉政权,建立新汉,他雄心勃勃地在全国推行新政,搞“井田制”,可是城固有田没有水啊?当地地方官吏,就想法子,号召老百姓,用竹筐装河卵石,用糯米加固修成横贯湑水河的低坝水利灌溉工程,这就是最初的五门堰。但是那时,它不叫五门堰,叫新堰。由于年代太久,风也记不清那个最初修堰的官吏的名字,这是风的疏忽。

风说,它记得很清楚的是,元代蒲庸任县令时,那个白霜皑皑的冬天,蒲县令和周遭乡约的民工,吃住在工地,亲自督修五门堰,将堰坝改为石砌,在堰口的渠底开出五个拱形水洞,用青石垒砌形状像五个门,从那以后,古堰就被称为五门堰。

后来的事,比如明代乔起凤县令,倾尽一生积蓄扩建五门堰,用石固堤,沿渠遍栽柳树,并开创“计田均水”法普惠人民;明、清县令高登明、张世英“私捐俸金,更木以石”,扩建五门堰,高堰、百丈堰、石峡堰、杨填堰、上官堰六大水利工程,使“城固七万余亩良田灌溉无遗利”。这些都是她这棵老皂荚树眼睁睁看见的,用不着风的转。

老皂荚树这一生,记得最清楚是乔起凤县令。她说,当时,大家都叫他乔公。一天,乔公看见修堰的民工在堰头洗衣服,由于没有皂荚,就用木锤在石头使劲捶打,也洗不净那浸透在衣服上的汗渍、油渍,就让人从山里挖来一棵皂荚树,亲手种在这儿。这便是幼年的她了。

是的,如今她已经很老了,像个腰身佝偻的老妇,被岁月掏空的躯干,被灌上了沉重的水泥,整个身子依靠钢架立柱支撑着,苍绿的头顶覆盖着岁月的青苔。但是,风一吹她依然喜欢在风里咿咿呀呀的哼唱,喃喃自语,两千年来发生的事,都像昨天一样清晰。

有时,她会用一根小手指般的枝条,指向---龙门寺,便沉默下来。那是,她不屑于再说摆在眼前的事实,那就等你来了之后,让我来告诉你。

沉香的龙门寺

在我眼里,五门堰是一坛尘封千年的老酒,它的每一片瓦石,每一棵树木,每一滴水,都沉淀着历史清冽的光芒,散发着酒香。而龙门寺,便是为畅饮这坛古酒,流传下来的乌木沉香的酒杯。等你来了,我会与你同饮同醉,看时光流转处的曾经和现在,在那映照过明清月光的桂树下久久留连。

首先,我会带你去龙门寺。那是一部呈现五门堰百年沧桑的活字典。门口沉睡的石狮,会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和你彼此凝视,你会看见它眸子里隐含的期待,写满沧桑。是的,它始终隐忍,缄默,如若开口,定是那句:你怎么才来?

轻启等待千年的门扉,我们随一缕正午的斜光,走进凝滞梦幻的院子。龙门寺,这座由明清地方官吏修建的水神庙,原本供奉着大禹治水神像的禹稷殿,香火盛旺的观音阁、祈求长生的太白楼,如今都空荡荡的,只有风轻悄悄地掠过。

光,被厚重的木门关在门口。院子里,有湿绿的苔藓,爬满裂纹的方砖,漫步在台阶、墙壁上,绣一朵朵葱绿丝绒的牡丹欢迎着你。老旧的瓦当,老得那么美,和瓦楞上摇曳着紫色碎花的瓦松,冲你低首浅笑。两棵岁的桂树,用飘散的幽香像挽留你:喝杯桂花酒、桂花茶吧?

在这样古色古香的院子,木格雕花的门廊间,簌簌摇香的桂树下,小酌别有情趣,浅吟亦不乏诗意。而你,定然是喜欢读书写字。那就让我陪你读书吧!

沏一壶明前的绿茶,放上收藏经年的桂香,静置石几上,闲坐藤椅上的你我,一边喝茶,一边翻阅和时光一样老旧的经典,不但惬意,简直是一种理想。在这里,读你那些线装的古籍是相宜的,我则读纳兰词。

当然,我们也可以去读那石质的大书---展放在亭廊里百余幅的碑刻。不用翻动,它们已齐刷刷地站在你眼前了,有的目光深邃,有的眼神清凉,但无一例外都像我们展示了中国古代书法艺术的瑰宝。读着那些清丽、流畅、遒劲的字体和线条,你会禁不住也想写字了!

写字,在这里是不用纸笔的。心随着风的手指抚摸过那些石碑,那些字便长在心里。我们到养满绿萍的水池边,折根桂枝,划破漂浮绿萍的水面,轻轻写下长在心里的字,字美,水美,一池的绿则仿佛在开口说话,叫出了一个藏在心底的名字。旋即,风过无痕,水波平静,一切好像都没生过,一切都在记忆里,沧桑而又梦幻,渺远而又真实,这也是龙门寺的特点。

心在山水间

在五门堰,饱览五门堰的湖光山色,自然会是你此旅的最精彩的一瞥。走出那扇沧桑,厚重的木门,一段老旧的时光,便被锁在了院内,再次窖藏。呈现眼前的是,将是一幅清澈、明媚、空濛的山水长卷。

一条长约三四百米的宽阔大坝,给湑水河的腰际扎上了一条银白的玉带。玉带以上,碧绿静深。妙曼的堰坝湖,宛如一颗晶莹透亮的绿色宝石,被伏牛山、庆山和斗山三兄弟簇拥,捧在掌心,一路送行。原本东流的碧波,在堰坝前悄然转身,流经凝聚智慧的五门,迤逦向南;玉带以下,雪浪翻滚。漫过大坝的河水,流过开阔舒缓的斜面,优雅滑落,宛如涌流天际的银城瀑布,徐徐倾泻,流进九曲十八弯的湑水河,一路高歌,奔赴汉江。

一静一动,就让我们效仿远古的智者,心在动静间,人在画中游。你且随我,到那条千年的玉带上去玩吧!

脱去禁锢脚趾的鞋子,实实在在亲近自然,触摸坝阶上坑洼的黄色条石,让我们的脚掌温度,一直抵达元代蒲庸县令督修五门堰的那个冬天,去复活风化尘封的手印,足迹。让青绿的河水,流过你的脚背,轻啄你的脚丫,唤醒心灵深处的记忆,和尘封已久柔软。

水,四周全是水,接连天际的碧水倒映着湖心小岛,野花、绿树、藤萝邻水妩媚。闲逛的游鱼,来来去去,优雅白鹭,时而在水,时而在天。在我看来,那浮在水面上的小岛,像极了一朵朵圆圆的绿色的小蘑菇,或者绿色肉松蛋挞,香艳极了!吸引得远近游鱼,来而复去;白鹭在树梢间盘亘飞旋。掌戏清波的我们,便同游鱼、白鹭一同迷惑在山水间。

鞠一捧碧波在手,让我们一起祈祷,这怀揣千年智慧的智者之水,不枯不竭,赐我们才思涓涓。你更会盛赞,这为苍生养命,为后人养心的是大爱之波,如此洁净沉默。而我,在这泓大智大爱,至纯纯美的碧波里,是会像鱼儿般做梦的!我会梦见许多爱与美的故事——

假如你来,请带一把伞。你从堰坝这头,我从那头,在途中相遇,请为我打伞,遮挡阳光,或纷至而来的雨水。那时,你就是我的青儿,或者许仙。也许,你会不屑复蹈旧辙,那就让我们慢慢趟过锦鳞的碧水,随水,随云,一直到天的尽头。

在五门堰,天在水云间,山在碧波上,我们在水云间。山永远是属于水的,水永远怀抱着山。无论云蒸霞蔚,或是晴川绿树,山河水就这样相依了千年,万年。

这里的天,对于山和水来说,也并非遥不可及的梦幻。你看,水天相接处,这里的农人早已把他们驰名的“升仙贡桔”种到了天边,难道是有仙人帮助?那这里的人,岂不人人都有仙缘?如你我等,也会仙缘不浅啊!

那么,来吧朋友!到五门堰,就离仙很近,我们划一叶扁舟经望仙桥,到登仙台,会仙人去!那时,你的竹篙点开、划动的潺潺碧波,也将是五门堰的一泓幽梦。

作者简介:蓝雁,女,原名刘芳,城固县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协会员,陕西省青年文学学会会员。有诗歌、散文、小说散见于《诗选刊》、《星星》诗刊、《延河》下半月、《散文选刊》、《延安文学》、《衮雪》、《汉中日报》等刊物。著有诗集《零度阳光》,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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