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电动割草机,”她说,“星期六,你可以在屋里干活。”
我坐在那间具有维多利亚时代特点的三层建筑物的藏书室里——那里从地板到天花板舒适地摆放着许多书,春日暖暖的阳光就跳跃其间——伊莎贝尔小姐开始告诉我作为她的夏季雇工所要承担的职责。
“我每小时付给你1.25美元。我们星期二割草,星期四修整花园,星期六打扫房子。”
在听到1.25美元这个数字之后,我就没有再听进去多少了——要知道在年,这对年仅14岁的我来说可是很大一笔财富呀。而我是通过一个邻居朋友才得到这个机会的。他比我年长,在过去的三年他一直为伊莎贝尔小姐工作,但这个仲夏他要去巴黎圣母院,所以就推荐了我。
“你下个星期能开始工作吗?8点整?”她问。
“当然!”我说,“我的意思是,是的,夫人。”伊莎贝尔小姐身上有某种东西迫使你这么回答。
星期六到了,早上8点整我按响了门铃。伊莎贝尔小姐打开门。“早上好,”她说,“跟我来,我准备了一些热茶,但是我们现在没有时间了。我们迟了。”
迟了?我们怎么会迟了呢?她说是八点,而现在正好八点。当伊莎贝尔小姐领着我穿过大厅向厨房走去的时候,她给我上了第一课。“我发现,”她说,“当你提前15~20分钟来上班的话,你就会有时间适应这里。”这不是指责,但我感觉就像我曾在某个很重要的问题上欺骗了她,并且我还不确定那个问题是什么。
伊莎贝尔小姐已经摆出来几块白棉布和一瓶家具上光剂。我已经观察到这所维多利亚风格的老房子的乌木硬地板被打磨得非常光亮。我就要发现它们是如何变得这么光亮的了。
我在地板上跪下来,开始用双手去擦那些将在以后三年多的每个星期六与我建立起一种爱恨交加关系的木地板。过了一会儿,伊莎贝尔小姐突然问,“你喜欢喝什么口味的汽水?”
“我想是甜橙吧。”我回答说,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到拉尔夫·布朗市场去,”她说,“半个小时后回来。你能到外面来帮我开一下车库门吗?”
当我打开车库门的时候,我看见在那个能放得下三辆汽车的大车库里正舒适地停着一辆崭新的海绿色四门普利茅斯车。那辆车大约制造于年,尽管已有11年的历史,但看上去仍然很新。很快,我就搞明白这辆汽车为什么会这么一尘不染了。伊莎贝尔小姐开车走了,而且确如她所言,30分钟后就回来了。那个时候我已经回屋里继续擦地板了。所以,她回来的时候就按响喇叭喊我出来。“请把这些食品拿进屋去,放在餐具柜上。”她边说边下了车向屋里走去。等我把那些食品放在餐具柜上后,她命令我把那辆普利茅斯车上的灰尘擦去,并把它开回车库。问题来了——我不会开车。
“伊莎贝尔小姐,”我说,“我不会开车。我才14岁。”
“好吧,”她说,“我把车开进车库,你把车上的灰尘擦去,关上车门。”我尾随在她身后。对于一个年近70、身高不足5英尺(译注:约1.52米)的女人来说,她的动作真是快得惊人,我必须紧赶慢赶才能跟得上她。当我回到厨房里的时候,伊莎贝尔小姐已经准备好了两杯甜橙汽水味道的冰淇淋苏打。它们都放在一个漂亮的银托盘里。“端着这些来藏书室。”她吩咐道。
我端着托盘跟在她身后,她漫不经心地建议我在星期六早上早来30分钟学开车。这让我大吃一惊。驾驶课?我简直不相信我就要学开车了。这是她给我上的第二课。
伊莎贝尔小姐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我第一次仔细地观察我的雇主。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这样一个瘦小的人却能令人印象如此深刻。我已经习惯了橄榄球教练和篮球教练那样高大的男人,就连我爸爸,也有6.4英尺(译注:约1.95米)高,但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她这样如此控制自己周围的环境。
“杰里,你读书吗?”她问。
“是的,我读得非常好。”我回答。
“不,杰里,我不是问你会不会读,我是问你读书吗?”
“您的意思是我对读书感不感兴趣?”
“对!你出于喜欢最近读的是哪一本呢?”
“《紫鼠尾草丛中的骑士们》,我想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你见过紫鼠尾草吗?”她问。
“我想我没见过。”
“唔,我们将在花园里种一些,你可以照料它们。现在,杰里,挑一本你喜欢读的书,我们将在下个星期讨论它。”
就这样,由冰淇淋苏打和书评相伴的三年开始了,尽管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当时是在做书评。当我们讨论那些书的时候,伊莎贝尔小姐能够让我感觉到育空河的清凉,丛林地带的酷热,非洲沙漠的干风,还能让我看到闪耀在所罗门王藏宝库中的宝石的光芒。
在起先的几周,我评论我读过的书只是为了逃避在花园里拔那讨厌的繁缕,但最终,我逐渐觉得评论那些书是星期六最令人愉快的部分。
我擦地板,学驾驶,对繁缕的讨厌有增无减,这样的生活过了三年。在之后的一个星期六,伊莎贝尔小姐告诉我,下次来工作的时候要系领带,穿夹克衫。这对一个修剪草地、擦地板的男孩来说无疑非常古怪,但到那个时候,我早已学会不质疑伊莎贝尔小姐的要求了。我不知道,伊莎贝尔小姐早已请斯普林菲尔德-格林县县立图书馆的馆长福克斯先生来她家喝冰淇淋苏打。
福克斯先生选了草莓味的冰淇淋苏打。当他随意啜吸着饮料的时候,伊莎贝尔小姐向他解释说我已经有能力做图书系统的雇员了,下个星期就能去上班。她进一步详述我作为一名雇员的能力,说起我知道的作家、著作以及我对《国家地理》的浓厚兴趣,虽然她声称她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也许她知道。
福克斯先生至少有6英尺(译注:约1.83米)高,但在伊莎贝尔小姐面前,他却成了甘愿尽自己所能让她高兴的学生。他立即简要地告诉我下个星期什么时候到哪里去报到。在那天下午余下的时间里,伊莎贝尔小姐和我一起讨论图书管理员的职责,以及我该如何找一名合适的人来接替我做她的雇工。
这些事情发生了,伊莎贝尔小姐也早已经去世了,但是我还是会经常想起那些我在鲜花、鼠尾草、讨厌的繁缕中和在伊莎贝尔·谢泼德小姐房子里的藏书中度过的难忘时光,甚至会想起那些在公共图书馆以她的名字命名的谢泼德图书室里度过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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