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提的语言是威士忌
我爱如威士忌般「传奇」的普拉提
海风不只会沁入泥炭、钻入酒中,也会在每一个举手投足的优雅间显现。
生在莱茵河畔的约瑟夫·普拉提,是众多品相不佳的“麦粒”中最不起眼的一颗,按理说连进入“木桶”的资格都没有,就更别提流芳百世了。
但这样的缺陷也同时赋予了他足够的虔诚去接纳来自父母和那个年代最宝贵的馈赠。
他“疯狂”地汲取着身边的一切养分,并通过近乎严苛的自我救赎逐渐饱满起来,也终于得到了随“母亲河”一起流入更广阔“海域”的机会。
如果不是战争,他也许会长久沉溺在英式的慵懒当中,永远不会踏上那个被苏格兰和爱尔兰这两个威士忌圣地夹在中间的“孤岛”。
这颗成熟已久的“麦粒”,在本是牢笼的马恩岛上却意外的邂逅了命中注定的风干和晾晒,在苦难的间隙中酝酿出了属于自己的独特“风味”。
待时机已到,他与其他怀揣梦想的“种子”一起漂洋过海,在隐约可以闻到艾雷岛泥煤味儿的纽约进行最终的发酵。
生命的最后,饱经风霜的他将一生的积淀绽放在了第八大道的一间小屋子里,却让全世界都品尝到了最耐人寻味的醇厚香气。
这是来自岛屿的故事,也是来自大海的恩赐。
我爱如威士忌般「神秘」的普拉提
粮食的富足造就了酒精,体力的过剩产生了运动。喜欢酒的借口,也是需要运动的理由。
葡萄酒是耶稣的“血”,正如瑜伽是修行者的“路”。初品这种果酒时舌头遇到的微微苦涩,像极了身体在伸展中被轻轻拉扯。
强壮的伏特加,亦如魁梧的肌肉。只是抿一口所需的决心并不比举起两倍体重少很多。
啤酒杯中泡沫快速破裂的声音,仿佛长跑时心脏跳动的节奏。它们如同躁动的音乐,裹挟着每个灵魂的喜怒哀乐。
而普拉提独像威士忌。
虽然它“扎根”在每一天的生活里,但只有在你每次“大快朵颐”的前后独自享受“留白”时,它才会悄悄地出现在你“手中”。
它初期带来的也许不是你期待当中的“味道”,可如果你愿意用一次悠长的呼吸伴其细细咂摸,并静静待它在体内“二次发酵”,你的每个毛孔终将会收到或浓或淡的“醇香”作为回报。
“两杯就太多,三杯又太少”。它最美妙的时刻只出现在省察与无意识之间曳出的那一条线上。
每当你凝视那里就会发现,普拉提是放松身体的威士忌,而威士忌是安抚灵魂的普拉提。
我爱如威士忌般「敏感」的普拉提
大凡是艺术,无论创作还是欣赏,“敏感”绝对是不可或缺的天赋。
不过好在没有人是完全麻木的,只是有时需要些引导或刺激才能彻底释放“天性”。
威士忌是很多人的选择。这其中包括“无酒不成书”的作家、画师,也不乏“以酒饮场”的演员、歌者,当然还有每每捧起酒杯的你和我。
一位德裔美国诗人这样形容:“喝酒是一件感性的事情,它会将你从重复、机械的日常生活中解救出来,也把你从自己的身体和思想中猛拉出来,摔在墙上。”
乙醇作为一种亲神经细胞物质,在少量饮用时会对大脑皮层产生轻度抑制,这也正是“解放”的到来。
人们在它的加持下,得以在断裂的时空中往来,在隔绝的维度间穿梭。
如此说来,普拉提也是这样“桥梁”般的存在,而它连接的则是每个人的“肉体”与“灵魂”。
这么说并不夸张,作为“身心学”一支的普拉提堪当重任。其中的“身”当然指身体,而“心”则代表意识,也就是神经系统。
在这个时代生而为人,都难免各怀鬼胎似的以所谓“正当”的需求为由压榨着自己的身躯,而早已不堪重负的躯壳又如何能够装载各种斑驳陆离的“梦想”。
长此以往,“身心”二元的支离破碎终将导致我们丧失“去感受”和“被感动”的能力。
而在普拉提的练习中,原本被分散的意识犹如被装进“郁金香杯”里,收拢的“杯口”使其更易于集中在身体的任意一点,但又同时笼罩于整体之上。
优质的动作既是一次完美的移动,也同样是真实情感的抒发,首先打动自己,其次感染旁人。
“身”与“心”在此刻交相辉映,“理性”和“感性”在此时相得益彰。我们赐予动作的每一分专注,它都会成倍的送还给身体。
在伸与缩之间感受自我,在收与放之间体察万物。
待一切了然于心,再将自己毫无保留的融汇进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让“身体”这个最伟大的杰作在至高的“殿堂”内永远熠熠生辉。
可以说普拉提对本体感的改良,相当于威士忌对灵感的激荡。
这就是前者被英国人称为“生命之水”的原因,这也是后者被誉为“控制的艺术”的缘故。
我爱如威士忌般「复杂」的普拉提
在某种程度上,品酒师和教练在进行着同样的工作:都是面对一些历经岁月的事物,并且要在稍纵即逝的瞬间品尝出其间蕴藏的滋味。
不同的在于前者是通过味觉与嗅觉打开一瓶酒,后者则借助视觉与触觉走近一个人。
但这都是对技艺的考验,同时也是拓宽生命的机会,很幸运能从事这样的职业。
我在这其间见过了许多的身体,每一个都与众不同,每一个都独具魅力。
它们虽然操着不同的“语言”,但都在向我诉说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时间使之得到了什么,又使之失却了什么。
越是仔细的聆听,就越能明白时间的公正与公平,也让我更加坚信,既然“天地不仁”,那么它的”造物“又怎会有优劣之分。
面对如此复杂的存在,所有苛刻的指责或过度的赞誉,都是最低级的评价,也是最劣质的教学。
正是因为有了所谓的“评判标准”,才会产生各种无谓的比较,随之而来的则是无尽的自我质疑乃至伤害。
“是居住在这里生活在这里的我们酿造了这种威士忌,是人们的个性和生活造就了它的味道,这是再重要不过的”,波摩酒厂的吉姆·马丘恩先生如是说。
一瓶酒的口感与气味蕴含了酿造它的气候、环境、土壤,一个动作的质感与轨迹展现了孕育它的文化、风俗、生活。
我常常告诫自己: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请停止所有大不敬的行为,能做的只有陪伴、鼓励和等待。
等待他或她的“主人”有一天能回头透过“我”本身看到内心深处那个倔强的、坚韧的、柔软的、似曾相识的、或者并不熟悉但却无比美好的“我”。
当这一切顺其自然的发生,当这一切都沉静下来,我只需在一旁默默观察,观察这两个“我”之间在怎样沟通,在如何相处。
而我所目睹的一切,也是在与“自己”对质时所需的勇气和力量,这是这个职业真正的魅力所在。
说到底,威士忌和普拉提都是极浪漫的活计,我们通过它们看见“自己”,又透过“自己”发现无限可能。
我爱如威士忌般「自由」的普拉提
喝酒这件事儿很简单,软腭上升,声带内收,琥珀色的液体自然会从口腔滑落胃袋。
喝酒这件事儿也很自在,无关器具,无关价格,只有“附庸风雅”才是唯一的阻碍。
单麦、调和,自得其乐;加冰、加水,百无禁忌;兑硬、兑软,随心所欲。
有多少种品尝威士忌的方法,就有多少种练习普拉提的方式。
“纯饮”确实能够最大程度的表达敬意,但不代表只有这样才不算暴殄天物,有时按照自己的口味加入一些调剂,没准儿会带来更大的惊喜。
“水割”绝对是值得推荐的。
当普拉提与其他“身心技法”相遇时,其中“辛辣”的部分会大大减低,而身体的舒适感会成倍增加,如此淡雅的“口感”和持久的“留香”绝对会使你耳目一新。
或者干脆狠狠心调成一杯“嗨棒”。
当融入类似碳酸饮料一般激烈的运动时,原本“内敛”、“温顺”的普拉提会瞬间变得“奔放”、“不羁”,使得整个身体在一场酣畅淋漓的“宣泄”之中也得到了一次细致入微的“关照”。
总而言之,在任意一款“鸡尾酒”中,它们既可以作为“基酒”默默耕耘,也可以成为“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这全看你是怎样的人,又期待怎样的体验。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马克·吐温认为“贪婪不是件好事,除了威士忌例外”,但也请不要因此放弃其他的“美味”。
要知道不管它们多么的闪耀夺目,也都只是万千“色彩”中的一抹,人体如此多元,仅凭一己之力很难让其均衡发展。
更何况饮酒和运动都要生发于每时每刻的心情和处境,如若违背自己的意愿行事,即便“琼浆玉露”也难博一笑。
安·兰德告诫我们:“为了生存,人必须有所动作;为了有所动作,人必须做出选择;为了做出选择。人必须明确价值规范;为了明确价值规范,人必须知道他是谁以及他在何处,即他必须知道自己的本质以及他所生活的世界的本质。”
所以,请停下盲目的偏爱,也不要再刻意的排斥,因为无论哪条“路”,都是与“自己”和平相处的通途。
而我,依旧会端着一杯威士忌,默默等候着你转身朝向普拉提的那一天。
「写在最后」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在夜晚出现的威士忌,因为有了它的存在,无论是一本书还是一部电影,都会变得更容易被理解,也更容易被享用。
这感觉让我联想到普拉提之于身体,在它的帮助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愈发惬意,也慢慢的能够享受其中。
尤其在读了《如果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之后,对村上春树勾勒出的威士忌与人之间的“连结”产生了很多的共鸣,所以决定把自己心里这些对普拉提“朦胧的感觉”写出来。
古人曾以酒见天地、见众生,在他们的世界观中,酒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关键,更是维系“先人”与“后辈”的媒介。而目下的我们,也可以借助普拉提见到真实的“自己”。
“言为心声,行为心使,身为心役”,我们每一个动作间流露出的都是与“我”对话的成果,每一次专注的练习也同样是向“内”沟通的不二法门。
虽然与“自己”和解并非易事,但好在先辈的智慧从未间断,正如小天狼星指着哈利的胸口向他描绘的那样,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种跨代际传递的“温柔”,让我们终有一天能够从“心”所欲,不逾矩。
仅以此文代酒,于清明之际献给我们的祖师爷约瑟夫·普拉提老先生,也同样献给那些我虽从未见过,但让“我”之所以是“我”的人们。
乌木枝头
二零二一年四月四日
乌木枝头张海伦的普拉提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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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枝头赞或在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