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随着商品经济生产的发展和市民阶层生活情趣的要求,民间工艺美术也有了新的发展。吉祥如意图案在民间普遍流行,上层达官贵人推波助澜,特别是“缠枝花纹”和“夔龙图案”,严谨工整,华丽优美。在工艺装饰上,也形成了一定的规格,所有这些都在明代家具的装饰风格、造型艺术、工艺构造上得到充分的体现。
明代家具制作的重镇苏州,是当时全国手工业最密集的地区。至明后期,苏州等地出现“富贵争盛、贫民尤效”的风气。这不仅仅体现在服饰上,当时的婚嫁习俗、家庭摆设对家具提出了新的要求,到了“既期贵重,又求精工”的地步。除以当地榉木制作外,纷纷启用花梨、紫檀、乌木等优质硬木加以精工细作。
这一时期唐寅、李渔等文人骚客纷纷加入家具的设计、风格的研讨、时式的推广,特别将个性化的艺术思想融化到具体的器具之中,使得那时文人的思想、艺术和独特的审美观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同时,也使明式家具制作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子曰:君子不器
意思是君子不应拘泥于手段而不思考其背后的目的。对于明式红木家具来说,中国古典文人并非仅仅把其视为家具,视为一件没有灵魂的器物。
《易经·系辞》有一句:“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是无形的道体,形而下是万物各自的相。被万物各自的形象与用途束缚,就不能领悟、回归到无形的道体之中。君子心怀天下,不像器具那样,作用仅仅限于某一方面。器者,形也。有形即有度,有度必满盈。故君子之思不器,君子之行不器,君子之量不器。
线条的艺术,是中国艺术中最基本的,也是蕴含最深的艺术。在书法、古画、青铜玉器、戏曲、家具中都有所体现。在旧志中称“唯夫奢侈之习,未能尽革”的苏州,在公元十五至十七世纪出现了美轮美奂的明式家具,使中国古典家具在特定时代的经济、文化的影响下,更由于文人的直接加入,便产生了他们特有的文化艺术品位和价值。它们作为一种文化载体,所表达的正是那个时代文人的思想、意趣和审美理想,折射出当时社会的五光十色。也正是由于这些多元化元素的融入,使得平常器具的制作更趋向艺术作品的铸炼。明式家具之所以有这样辉煌的艺术成就,有如此众多的“神品”、“妙品”,这与当时文人的参与是绝对分不开的。
明式家具的制作工艺集中体现了中国的线条艺术特点:明式家具中的桌案几凳所体现的这种线条的独特和空间造型,正合乎了传统审美的内在规律;同时,诗化的生活和生活的诗化,使明式家具合乎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审美目标。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这是构成文人与明式家具的深层原因。
明式家具功能性
与审美性的统一
在中国艺术的发展中,功能性和审美性的统一,也是一个突出的特点。无论青铜、玉器、书法、瓷器,这些艺术样式都有着强烈的功能性特点,但同样又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典型代表,这样一个由功用向独立艺术发展的轨迹,同样也适合明式家具的发展,所以,我们可以这样认为,明式家具是中国线条艺术发展的一支脉络。与此同时,文学艺术由诗而词、由词而曲的发展轨迹,正是纯艺术与世俗相融的过程,与明式家具的打通艺术与生活的过程完全一致。这是我们在全景观艺术史上来观察明式家具的一个初步的概述。
在审美中,没有体验还原的抽象都是空洞和死板的。为什么你在明式家具前摩挲再三、栏杆拍遍,无疑是它的线条组成的空间、气韵,让人感到了难以言说的舒惬,感到惊叹,那是因为你作为欣赏者顺利地完成了解码,进入了它的气场。在这过程中,情感和生活的体验汹涌而至,它不简单是对技术的感知,而是十分含混的感受。这样,线条艺术必然和文化有着极深刻的依存,我们所说的一件作品有书卷气,其实就是抽象和还原的审美结论。
明式家具和明清文人结下如此深的渊源,关键的核心点,就是在这里。我们想探讨的,就是这其中的奥秘。
在明清之际,工艺和文化的关系是十分深刻的,张岱在《陶庵梦忆》中谈到“吴中绝技”:
“吴中绝技:陆子冈之治玉,鲍天成之治犀,周柱之治嵌镶,赵良璧之治梳,朱碧山之治金银,马勋、荷叶李之治扇,张寄修之治琴,范昆白之治三弦子,俱可上下百年保无敌手。
但其良工苦心,亦技艺之能事。至其厚薄深浅,浓淡疏密,适与后世赏鉴家之心力、目力针芥相投,是岂工匠之所能办乎?盖技也而进乎道矣。”
张岱列举了当时手工艺制作之精良者,这当中虽然没有直接提到家具,但他十分明确地指出,“盖技也而进乎道矣”,这个判断是十分有道理的,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明式家具是器,但已进乎道,这核心是人,是物与人共鸣的人。明式家具之所以能登上大雅殿堂,能成为大家共认的古典家具审美典范,这里就必须谈到明清两代的文人,即中国古典文人审美情趣。
今日碎碎念
上楼下楼的道路很拥挤,希望停留于此的人们抵达梦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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