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的外面

?

我站在了手术室外,等待着身上的多了个窟窿的父亲平安的从里面推出来。

和我一起的陌生人还有很多,在等待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四下望去,我似乎是最年轻的那一个,也是最普通的那一个。

穿着翠绿色上衣,牛仔裤,顶着一头短短的卷发的阿姨,手上戴着三串乌木珠子,雅致又有些随性。她眼睛时张时合,手不停地捻着,嘴巴呢喃着。她头顶的那一束灯光,是我见过最亮的。

黝黑的长发洒落在肩头,戴着朴素的黑框眼镜的姐姐,蜷着坐在椅子上,提着电话。边说着,眼就红了,鬓角垂下的几缕粘在脸颊上。我想,那里面一定有比我父亲还要可怜千百倍的人吧。

身旁的大叔,身材笔挺,头发点白,但却气质卓然。藏青色西装马甲,协调地配上了雪白的衬衫,甚至还系了一条领带,裤子和上衣虽是同色,但却又有相得益彰之感,卡其色的牛皮鞋擦地锃亮,和那一样发光的,是腕上那一块金黄的表。他望着那门里面,坚定,坚定。

离门口不远的,有一个清瘦的身影。乌蓝的衣服上不合的染上了几点白,裤子编着,似乎是正要干力气活。我努力想象他雄健的样子,但他佝偻着,皮肤像是干旱龟裂的土地,眼望着那里面,充满了瑟缩,像是被打的半死的一条狗,头发又是星星点点的白。

他实在是太老了。

他在等待着谁?

又有没有想过谁会来等待他呢……

“谁是惠论的家属?”

“我,我是……他是我爸,我是他儿子。”我似被电击一般,赶忙应声。

“不是什么大手术,挺成功的。”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我松了口气,推着父亲走去了外面,再不回头看,也再不看那一群等待着的人了。

(文章越短则越难作。知己难得,如有感触,可留言给我。)

定法先生年4月11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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