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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妇,你与南泽太子苟且之事以为朕不知道,现在还求朕原谅你,呵,你莫非也太天真了!”
雍和宫中,灯火摇曳。
柯七叶双脚被斩,此刻正无力的蜷缩在大殿之下。
痛,却连呻吟都不曾吐露一声。
十指蜷缩,白骨森森血肉模糊。
柯七叶抬眸,高堂之上的两人,柯晴儿,即墨染,皆是一脸阴狠的看着自己。
“皇上,她吓到我了,还有我们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一眼,柯晴儿故作柔弱的靠近即墨染的怀中,娇嗔道。
十指芊芊,轻抚于小腹之上。
“大胆贱妇,来人,将这贱妇的眼珠子挖出来!”即墨染低吼一声。
一群人黑压压的围了上来。
这时候,一道惊雷,在殿外撕扯开惨白的夜色。
柯七叶双眼被无情的剜了出来,再也不能看,一双明眸只剩下两只血肉模糊的血洞。
耳边,尽是柯晴儿如银铃一般的笑声。
“即墨染,你好狠心。”
这几个字,从已经咬破得血肉模糊的嘴唇之中挤出。
她感觉到一股寒冷从自己的脑袋上披头盖地而来。
“姐姐,你身上太多血了,将这个雍和宫都染红了,妹妹给你洗洗,好吗?”
温软狠戾的话语落下,一阵刺痛,从脚上的伤口传来。
她用的,是滚烫的开水。
即便是这样,柯七叶都不曾痛呼一声。
“染哥哥告诉我,若是姐姐说出那个东西的下落,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饶姐姐一命哦!姐姐,你说,妹妹对你好不好?”
痛感减少,柯晴儿的低语继续在耳边响起。
柯七叶勾唇,任由脸上鲜血淌过刺痛一片。
“告诉即墨染,就算他做了西城的皇上,没有那个东西,他永远都只是一个傀儡,而那个东西,就算是死,他都别想得到!”
咬牙切齿的话语,说出来几乎花费了柯七叶所有的力气。
耳边的笑,变得阴狠毒辣。
良久之后,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柯七叶的已死的心,仿若被一只手生生撕碎一般,又痛了起来。
“姐姐,你说贤儿还这么小,要是将他丢进蛇窟,会不会——”
“你放开我的贤儿,他是太子,你不许伤害他!”
柯七叶痛呼,顺着声音爬过去,一双手,被狠狠踩住了,“把贤儿还给我,还给我!”
她的孩子,她担心的始终是发生了。
“哈哈哈,姐姐,谁不知道你跟南泽的皇帝不清不楚,你敢说,这个孩子真的是西城的太子吗?”
“不要——”
嘶声力竭的吼叫,伴随着惊雷充斥撕扯着这压抑的夜。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在路上叮叮当当行驶的马车之中,雅儿见着柯七叶一张小脸苍白,光洁的额头上更是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口中还念念不休的持续喊着“不要!”便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使劲的推着她的身子,“小姐,小姐你不要吓奴婢呀!小姐!”
迷迷糊糊之间,故事似乎又快进了些许,柯七叶抱着已经冰冷了的贤儿的尸体,坐在祭天坛上,周围,是冷飕飕发射过来的利箭。
即墨染,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你为何要是容不下我?
就连你亲生的贤儿,你也能够狠心杀害。
她都能感觉到,怀中的冰冷孩子尸首不全,是她,是他,连个全尸都不曾给她苦命的贤儿留下。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高高浅浅的呼喊声传入她耳,混沌黑暗之中,那道声音牵扯着她的思绪,不断的走远,离开了这片流血的世界。
“啊!”
柯七叶彻底清醒过来,这时候,外面的风从车门处灌进来,将她吹了一个激灵。
摸了摸汗湿的额头,她接过雅儿递过来的热茶,微微抿了一口。
“小姐,你又做噩梦了?”雅儿拿过用温水侵湿过的帕子过来,轻轻替柯七叶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她是柯七叶的贴身丫鬟,自然是知道这几年柯七叶一直被这个噩梦所纠缠。
“无事。”
柯七叶将那帕子捏在手中,抬了抬眸,沉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雅儿知道自家小姐每每噩梦醒来之后心情变会不好,便也收起了平时八卦的样子,打起了车帘,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这才小心翼翼道:“约莫过了午时三刻了,小姐,已经进了阆苑城了,不多时就会到府上了。”
“要到了?”
柯七叶看着外面越渐繁华的街道,挑了挑眉。
“是的。”
“好。”
柯七叶淡淡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十二年了,十二年相安无事的时光已经远去,现在,是她向前一世负她之人索取利息代价的时候了。
前一世,她所嫁非人,受尽夫君以及庶妹的折磨,就连自己的孩子最后也没能保住,既然老天让她重活一世,这一世,就让他们将上一世自己流的血受的痛全部感受一下吧!
想到这里,纤纤十指已经紧紧攥住。
十二年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做好,即墨染,柯晴儿,是时候要你们血债血偿了!
这时候,颠颠簸簸的马车停了下来。
用眼神示意了雅儿,雅儿急忙下车,对着车夫问道:“马上就要到柯府了,为何在这里停下?”
“回禀小姐,前方九皇子回城,我们,怕是过不去了。”
车夫低低的说道,目光还畏惧的看着前面黑压压一片的人群。
“九皇子?”
柯七叶低声喃呢,陷入了沉思状。
前一世,自己回府的时候,九皇子即墨桦已经病入膏盲,据说一直靠着人血续命。
即墨染继位不久,他便一命呜呼了。
按理说,这是一个并不能掀起大风浪的人。
但是,她却欠他一个人情。
“回禀小姐,九皇子病重回京,四皇子吩咐,要是谁挡路,杀无赦。”
“九皇子病重?不是三年前才听说他率领西城三万大军战败南羌国么?”雅儿不解,傻乎乎的问道。
车夫忍俊不禁:“那是三年前了,现在的墨王啊,哎!”
“诶,诶,小姐,你去哪?”
雅儿在听车夫说起这三年来即墨桦是如何自暴自弃,是如何流连于各种花天酒地的时候,柯七叶已经下车向着人群里面去了。
见到柯七叶还带着从玉家山庄带出来的手镯,雅儿大呼不好,急忙追了上去。
集市场上,即墨桦的马车停在那。
千年乌木打造成的马车,价值万金。
此刻却在这污秽不堪的菜市场停滞,任谁,谁都会觉得有些可惜。
没有护卫,除却两名站在马车周围一声素黑都敌不过脸黑的侍卫之外,只有一名公公手执拂尘,挑细了嗓音尖声道:“还请九皇子暂且在这里等候片刻,四皇子吩咐,下朝之后,他立刻来接九皇子进宫。”
声音之下,更多的是不屑一顾的鄙夷。
柯七叶顺利的从人群最中央挤到了前面,挑眉看着那公公。
维安,那个跟那对狗男女沆瀣一气将自己的贤儿推进了蛇窟被活活咬死的贱人,化作灰,她也认得!
怒火在胸口燃烧,她恨恨的盯着他,愤怒的目光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重活一世,十二年的时光已经让她养成了情绪不表于色的淡然,负她害她的人,终究要死,现在死,是便宜了他们。
维安的话落,人群之中便起了窃窃私语。
谁不知道现在四皇子在皇室独大,九皇子自从三年之前颓废之后,一直被皇室压迫,以至于身份尊贵的他不得不停留于这样的污秽场所。
维安扭头看了看耷拉着车帘,黑压压的马车,嘴角不由得残忍勾起。
咻——
一枚光洁的石子从柯七叶袖中飞出迅速的落在了他没戴帽子光秃秃的脑袋上,随即,天空之中黑压压的飞过来了一片麻雀,在他脑袋上不断抓挠着。
“啊!啊!啊!这是什么东西,你们这些孽畜,快给本官滚开!”
麻雀围绕这维安的脑袋啄个不停,更甚的是很多麻雀直接拉屎拉到了他脑袋上。
站在柯七叶身边的雅儿见识到了这戏剧性的一幕,不由得目瞪口呆,拍了拍脑袋想了什么了似的说道:“小姐,这是不是,是不是就是老太爷给你的那颗,那颗百鸟归来?”
而雅儿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家小姐早就不见了。
借着混乱向着马车前往的柯七叶听到了雅儿的话,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白鸟归来?当然是!只是她在那药丸里面加了料,让百鸟都止不住拉屎的东西!
见着维安狼狈不堪的拍打着不断在自己脑袋上面拉屎的鸟,守在马车边上的那两个侍卫也松懈了一下,完全没有看到偷溜进马车里面的柯七叶。
撩开车帘,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柯七叶开始在漆黑的马车之中摸索。
身后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她来不及转身,脖子处已经被一抹冰冷抵住。
一根银簪抵在自己逛街的脖子上,暗色烛光之下,她注视到了银簪的尖端处,有一抹黑色。
猝了毒的银簪?
未完
柯七叶在马车上搜寻什么东西?她能安全脱身吗?
由于篇幅限制,本次只能发到这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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