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八卦道尽皆机缘第七节

写在前面

《易经》这部千古奇书,被尊为中华群经之首,其寓意深奥,加之文字源自上古,艰涩难懂,让不少朋友望而兴叹。遂以浅显文字,将易理基础、应用实例,融于故事《易春秋》中,让朋友们对易经预测、风水命理等传统玄学有个初步的了解。愚自知才疏学浅,文字粗陋甚至有误,还望包涵指正。

秉烛夜读,或有其趣,

如有所悟,当谢机缘。

第七节

这座山位于金堂县城的东面,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由于路窄无法通车,因此上山只能步行,但这样也好,山林的生态环境得以保护,走在山路上,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几人登山聊天,心情大好。

由于担心雨潇妈妈身体吃不消,大家走一段歇一段,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才爬到半山。

转过一处蜿蜒的山路,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间,忽见一尊巨大的观音像,立在山坳里。

“这座山叫三学山,见到观音像,说明已经到了半山的三学寺”,陈馆长喘口气说。

“我们从哪里进寺呢?”雨潇四处张望,似乎没有看见庙门。

“哦,我说的古寺不是这里,还在上面,接近山顶的地方,这里的观音像和寺庙都是后来重建的。”陈馆长赶紧解释。

“还在上面啊?妈,您爬山能行吗?”雨潇关切问母亲。

“还行还行,这里空气特别好,景色也好,我感觉人都要精神些,再爬一会应该没问题”,雨潇妈妈喘着气说,看得出老人还是有些累了。

“嗯,那我们就走走停停,什么时候需要休息,您就说一声啊!我们这样诚心向佛,佛祖一定会保佑您早日康复的!”雨潇对妈妈说。

经过三学寺再往上走,路就更窄更难走了。山路两边长满杂草荆棘,走路时,裤脚会不时被路边的灌木枝条给勾住,看来这路平日是很少有人走。

又是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几人早已大汗淋漓。山越爬越高,感觉离天空似乎也越来越近。

“就在前面,马上到了”,陈馆长一句话,让大家精神为之一振。

“我也好长时间没来了,这来一趟真是好累人!”他接着说。

大家一鼓作气,经过一片种着庄稼的坡地,终于来到陈馆长所说的古寺门前。

待几人走近了一看,这古寺同心中想象的样子,大不一样,与其说是寺庙,倒不如说更像一座农家院子。没有朱漆铜环的庙门,只有用灌木和木棍编制的柴门,没有尖檐耸立的庙堂,只有一栋类似乡村祠堂的老旧建筑,由于年久失修,墙面风化得厉害,屋基处露出垒砌的青石。

“就是这庙了,我去看师父在不在?”陈馆长指着这房子说。

大家向上望去,见木板庙门的上方,还有块黑乎乎的牌匾,依稀认得“栖贤”二字,牌匾有些残缺,似乎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师父,您在啊!”陈馆长一声咋呼,把大家吓一跳。

顺着陈馆长走去的方向,大家才看见在庙门的一侧,有位老僧,穿着洗得发白的僧服,肤色黝黑,又坐在一把古旧的藤椅上一动不动,似乎与这古寺已完全融为一体,怪不得几人进来,都没有注意到这边还坐着个人。

这位庙门旁的老僧似乎在打盹,直到陈馆长来到面前招呼,才微睁双眼,双手合十,对陈馆长微微一笑,同时点了点头。陈馆长连忙合十还礼,同老僧低声说了几句,大概是说明来意吧。老僧听了,起身向雨潇几人走来。

“这是如一禅师”,陈馆长赶忙介绍。

“如一法师慈安”,雨潇妈妈是学佛的人,连忙恭敬地合十行礼,雨潇与善非也跟着行礼。

“阿弥陀佛”,如一禅师扫视几人,微笑着还礼。

禅师双目炯炯有神,目光似乎能直接投射到人的内心一般,让雨潇和善非心中不由一震。

后来听陈馆长介绍,才知道如一禅师是这古寺唯一的守庙人,他常年生活在这里,几乎没有下过山,山下的人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年纪,什么时候来,在这里住了多少年。

陈馆长说自己父母在年轻时,常到这里爬山、敬香、逛庙会,那时候就知道有一位叫“如一”的师父。至于这“如一”二字,是不是如一禅师的师父所赐,也不得而知,当时只知道,凡是他不愿回答的问题,他都会微笑着,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地摇晃。

当陈馆长问起父母当年如一禅师的情况时,他父母根本不相信如一禅师还在世,因为当年见时,禅师已是老人,这又过了好几十年,现在如果还在世的话,禅师肯定超过百岁了!

陈馆长又说,每当他问起禅师高寿时,禅师总是伸出一根手指晃着,笑而不语,因此,这也就成了迷。

说起找到这古寺并同如一禅师结缘的经过,陈馆长感慨连连。

原来,陈馆长是摄影发烧友,节假日总喜欢拎着相机往人少的地方钻,希望能寻得些特别的景致。三年前,他误打误撞,发现了这古寺,初识如一禅师。一年后,政府部门看上了三学山山顶古寺所在的这块平地,要拆了这里,修建电信基站。如一禅师非常着急,找陈馆长帮忙想办法。陈馆长从县规划局一直跑到县长办公室,据理力争,忙活了好一阵,才终于以“古寺内陈设物品经鉴定有年以上历史,按照《文物保护法》不能随意破坏”为理由,保住了这个在其他人眼中的“破院子”。为此,如一禅师很是感激陈馆长,二人成为好友,常在一起饮茶聊天。陈馆长有什么问题,也喜欢向禅师请教。他发现如一禅师与好多交道过的法师不一样,对物质没有任何要求,还总能从与众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几句话就能让人醍醐灌顶,解开心结,堪称世外高人。

如一禅师知道了几人来意,没有多话,直接引几人进庙上香。

几人刚跨进庙门,就闻到一股药香味,庙内只供奉着一尊佛像,应该是释迦牟尼佛,有真人般大小,身上有斑驳的彩绘,看上去是由木质材料雕刻而成,虽然佛像有一只手臂残缺,只剩半截,但细看雕工流畅,细节到位,佛祖双目微张,面相威严端庄,头上细细雕刻的发髻,隐隐带些金色,想来应是贴金的痕迹。

陈馆长在一旁小声地告诉雨潇,这古寺的历史至少有年以上。据传,大约年前,金堂县发生洪灾,县城全部被淹,民众只得到三学山躲避洪峰。在大水淹到半山时,冲来一截黑乎乎的金丝楠乌木,人们捞起乌木,雕刻了这尊佛像供奉在山顶的庙中。说来也怪,佛像进庙的那天,大雨骤停,洪水退去,人们得以重返家园,这尊乌木佛像也就此留在了三学山顶。文革时期,红卫兵几次上山“破四旧”,古寺和佛像险遭烧毁,如一禅师舍命相护,佛像虽得以保全,但还是受到一些破坏。在文革期间损毁古寺与佛像后,金堂县年年水患,每年都是成都地区受洪灾最严重的县城,当地百姓纷纷传说这是毁佛的报应。

雨潇听了陈馆长介绍,对这破败的庙宇和眼前的老僧肃然起敬,她从随身的梅竹香筒中,小心取出三支香递与母亲。

佛像前只有一个老旧的供桌,陈设简陋,没有普通寺庙摆设的各种供养物品,当然也没有功德箱一类的物件,只有几盏油灯发着昏黄的光,一个缺了口的陶制香炉中,仅有的三柱香已快燃完,只能看见一点点香头的亮光。

这一切看来都是那么陈旧古朴,像是一张素描图片,而这画面中唯一鲜亮的东西,就是供桌上插着的一束鲜花,红黄相间的花瓣,娇嫩欲滴。

“这香不错呢,天然、舒心的味道”,雨潇对于香已是行家,她闻到香炉中散发出来的香味,不由赞道:“是不是师父的秘方啊?”

“用山野里的东西,胡乱做的,采些山上的陈艾、柏叶,加点楠木树皮和干花粉,随意做做,没有什么特别的方子。”如一禅师笑着说。

雨潇妈妈接过三柱香点燃,虔诚恭敬地一支一支插在香炉里,先是正中,然后是右边和左边,接下来低头合十行礼,似乎在默念着什么。

站在旁边的几人,忽地闻到一股清甜带着些薄荷凉感的香味,精神为之一振,不由自主地想做个深呼吸。

“施主这供的是莞香吧?”禅师若有所思地问道。

“看来法师很懂香啊,这是海南尖峰岭的虫漏香,其实海南香和莞香本是一脉,只是现在几乎找不到莞香了。”雨潇没想到禅师会问这个问题,有些惊讶。

“我不懂香,只是小时随师父在广东住过一段时间,记得那时礼佛的香叫莞香,燃香后一股浓浓的甜味,令我记忆深刻,而后来就再没闻见过这样的香味了。”禅师答道。

“那时?按记载,莞香兴盛时,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法师......”雨潇心中更是惊讶,心想这法师该是多少岁了呢。

禅师明白雨潇的想法,微笑不语,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意思大概是“岁数不值一提”吧。

“现在好多寺庙,都是用化学香,闻着刺鼻,这是不是对佛不敬啊?”陈馆长闻了这香味,不由感慨道。

“非也,以香礼佛,重在心意,佛最喜欢的,是佛弟子的戒、定真香。佛祖是希望用香来开示佛弟子无私奉献,像香一样,燃烧自己,普香十方。”禅师说道。

“哦,是这样,受教受教!”陈馆长连连说道。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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